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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思想库研究情况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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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 2015-04-02 15:51:29
编辑: 韩学历

  “思想库”(ThinkTank)一语据说出现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美国,用以指称当时军事人员和文职专家聚集在一起制订战争计划及其他军事战略的安宁环境。1964年,美国前总统杜鲁门在庆祝他80岁生日的讲话中,首次明确使用这一名词来取代战后迅速发展起来的“创造性”研究机构的名称。所谓“思想库”,主要是指为政府、企业或社会集团的决策和行动进行调查研究、出谋划策,为之解决具体问题,并为之培养、储备和输送人才的一种社会组织形式。它具有两个重要特点:一是“独立性”。思想库不是政府部门,也不以营利为目的,而且通常标榜自己不代表任何地区、行业或社会集团的利益;二是“现实性”。思想库不做象牙塔内的学问,只做经世致用的研究,并且以影响政府决策为其最大目标。随着政治民主化进程的推进,思想库在全球的影响越来越大。

  一、国际著名智库的分布

  (一)美洲地区智库14家,分别是布鲁金斯学会、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兰德公司、传统基金会、国际战略研究中心、美国企业研究所、卡托研究所、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国家经济研究局、城市研究所、东西方中心、菲沙研究院、加拿大亚太基金会、热图利奥·瓦加斯基金会。

  (二)欧洲地区智库10家,分别是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伦敦国际战略研究所、发展研究院、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德国国际政治与安全研究所、瑞典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经济社会研究中心、欧洲对外关系委员会、俄罗斯科学院世界经济与国际关系研究所、乌克兰国际政策研究中心。

  (三)亚洲、太平洋、非洲地区智库12家,分别是日本综合研究开发机构、野村综合研究院、韩国产业研究院、吉尔吉斯斯坦公共政策研究所、印度尼西亚国际战略研究中心、马来西亚经济研究院、印度国防分析研究所、以色列国家安全研究所、罗维国际政策研究所、金字塔政治与战略研究中心、南非冲突解决中心。

  二、国外智库研究现状

  在世界各国智库中,美国智库起源最早,数量最多,影响力也最大,质量、独立性和影响力是其核心价值,也是奠定其全球声誉的基石。就思想库研究而言,无论是西方学界还是中国学界起步都比较晚,研究成果不是特别丰富,而且大都从政治学、公共政策、国际关系的角度对思想库展开研究。另外,思想库研究的学者大部分都集中在美国。

  国外研究美国思想库以美国学者居多,所取得的研究成果也最为丰硕。在美国,保罗·迪克森以在思想库研究方面的造诣而广为人知,他于1971年出版了专著《思想库》,这是一本研究美国思想库的开山之作。该书出版以后的20多年间,西方学界关于思想库的重要研究论著一直不多。直到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随着思想库在政策过程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强,对思想库参与政策过程的研究才开始逐渐成为一门科学。

  因研究思想库与美国对外政策而备受学界推崇的美国学者劳伦斯·肖普和威廉·明特于1973年出版了著作《帝国智囊团》,该书第一次对外交关系委员会这个特色鲜明的思想库作了比较全面的研究和介绍。该书的不足之处在于对委员会内情的挖掘不深入,但瑕不掩瑜。1980年,美国学者伦纳德·西尔克与马克·西尔克的著作《美国权势集团》一书对美国权势集团的性质形成和发展作了详细阐释,着重论述了外交关系委员会布鲁金斯学会等美国思想库,认为其与美国的权势集团是一种集合实体。

  纽约自由出版社出版了美国学者詹姆斯·史密斯的著作《思想的经纪人:思想库与新政策精英的崛起》,该书着重强调思想库研究人员不但是政策的精英,而且是行动的精英,在公共政策领域提供专业的咨询。美国学者戴维·里奇的《美国政治的转向:新华盛顿与思想库的崛起》一书论述了思想库在美国兴起的原因和政策理念对政治的影响,讨论了思想库的专业与道德。

  加拿大学者唐纳德·阿贝尔森在思想库研究方面做了深入的探索。在其1996年出版的《美国思想及其在美国外交政策中的作用》一书中,他以美国外交政策的决策过程为大案例,详细分析了思想库参与政策决策的过程和机理,并对思想库发挥影响力的渠道进行了分析。2002年,他出版了《思想库重要吗?评估公共政策研究机构的影响力》一书。在对如何评估思想库的影响力进行了系统的分析之后,阿尔贝森认为,思想库的影响力是无法估量的。

  2000年,美国学者詹姆斯·麦克恩与肯特·韦弗合著的《思想库与民间社团:思想和行动的催化剂》一书详细论述了思想库的定义类型与发展环境,将思想库和类似思想库的组织作了比较分析与说明。此外,在国外学者有关思想库及其个案研究的学术论文中,影响较大的是1989年美国学者肯特·韦弗发表在《政治学与政治》期刊上的《变化中的思想库世界》一文。英国学者英德杰特·帕默博士于1995年在《美国研究杂志》上发表了文章《国家权力的施行:外交关系委员会个案研究》,对美国思想库中有着“帝国智囊团”美誉的外交关系委员会与政府机构的互动进行了很好的阐述,将外交关系委员会作为个案研究令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美国学者伊丽莎白·雅各布的文章《外交关系委员会》,对外交关系委员会的运行机制、作用及其数十年依然能够保持旺盛生命力的原因进行了阐述。

  根据PQDD博士硕士学位论文数据库( 全文和文摘) ,截至2010年 8月,国外研究美国思想库的博士学位论文主要有12篇,其中美国高校11篇,加拿大高校1篇。比较著名的有美国新泽西州立大学阿连戴德·马菲尼喳姆的博士论文《因应咨询和改革:进步时代的思想库》、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威廉·梅娜德·明特的博士论文《外交关系委员会:外交政策形成的社会基础之个案研究》、美国西北大学劳伦斯·亨利·肖普的博士论文《塑造国家利益:外交关系委员会国务院和战后世界的起源》,这些博硕学位论文论述了美国思想库在外交政策中的作用,对外交战略实施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亦有明确充分的论述。

  由上述可知,尽管国外对美国思想库的研究比较深入,但依然存在尚待拓展的地方,不过这些研究思想库学者们的著作和学术论文为后来者的研究提供了比较好的素材。

  三、国外思想库运行机制

  纵观国外思想库运行机制,一般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以集体智慧服务于决策。思想库主要是发挥智力集成的优势作用,通过不同领域专家、学者聚集所产生的集体智慧为决策服务,为经济、社会、军事、安全、科学技术等方面的政策制定提供相关知识、思想理论和决策建议。有时就某些特定公共政策问题,思想库还要吸收不同知识背景和意识形态的专家,这使思想库的运作超越了国家和地区的界限,从而使政策思想、政策设计具有更广阔的视野和深度。

  (二)以社会影响和声誉为生命线。思想库研究公共政策,但不具有行政权力,也没有营利能力,主要是通过为决策部门提供“智力产品”,以及这种服务的影响和声誉来维持自身的生存与发展。美国思想库的经费主要来源于政府的委托研究、企业的合同研究、基金会和个人的捐赠。思想库能否获得政府和社会的研究合同与捐赠,获得是多是少,则要看思想库的社会影响和声誉。没有影响力的思想库是难以生存的。

  (三)围绕项目配置科研资源。思想库的研究经费和人力资源都围绕课题来配置。研究人员在申请科研项目时,要将课题组人员的工资设计在内,因此项目经费中有很大一块是人员工资。研究人员从社会公开招聘,如果他们争取不到研究合同或不能被吸收参加研究项目,就意味着不能对思想库做出贡献,就会随时被解聘,从而保证了思想库的科研资源配置效益最大化。

  (四)开放竞争的用人机制。美国思想库的人员少而精,大多只有数十人至百余人,200人以上的大型机构较少。美国最大的思想库兰德公司的全部人员只有1000人,其中固定人员与临时人员各占一半。思想库的人才主要从政府离职的官员、名牌大学新毕业的博士和其他研究机构的专家中公开招聘。兰德公司的研究人员工资比同等资历的大学高三分之一,以吸引优秀人才。思想库还十分重视人才的合理配置,认为“两个研究员不如一个研究员加一个秘书的效率高”。各思想库都建有一套严格的人员考核聘任制度,根据考核结果决定科研人员的晋升、续聘或解聘,没有研究项目的研究人员很快就会流动出去,保持了思想库人员的精干和工作的高效。

  (五)与政府、大学、企业有着良好的互动关系。思想库既然要影响政府的公共政策,自然十分重视与决策部门保持密切联系,有影响的思想库都设有公关部门专门与政府打交道,及时了解政策制定和实施中的难题,这可使思想库提出的政策建议更加切合决策需要,从而受到决策部门的重视;而政府的重视又可使思想库赢得更高的声誉,有助于思想库保持研究工作的独立、公正和客观。同时,思想库与政府、大学、企业有着良好的人员流动关系,通过不同知识背景和工作阅历研究人员的交流与碰撞,使思想库保持着旺盛的思想活力。

  (六)健全的社会功能与成果推销机制。美国思想库具有生产思想、战略设计、引导社会思潮、人才储备和周转等四大功能。这些功能是通过一整套健全的成果推销机制发挥出来的:承担政府的委托课题,直接向委托者提出自己的政策主张;发表专题研究报告或著作,就重大政策问题提出政策思想和战略设计;就突发性重要事件发表声明,直接对政府决策施加影响;举办高层论坛和演讲活动,为政策思想交流扩散提供场所;定期出版期刊、成果快报、年度研究报告、学术会议论文等,广泛传播思想库的研究成果;借助媒介宣传政策主张,影响社会思潮和决策环境;开展企业咨询,推销政策和管理思想并获得经费资助;出席国会听证会,展示思想库的政策观点和主张;与政府、企业进行流畅的人员交流,让思想库的政策研究与分析专家直接成为决策者等。

  (七)完善的筹款机制。按照资金来源,思想库大致可以分为政府资助型和民间资助型两大类。政府资助型思想库以兰德公司最著名。大多数美国思想库是民间资助型。除政府的委托研究和企业的合同研究收入外,思想库的一项重要的经费来源是基金会和个人的捐赠。许多思想库都有专门的机构和人员负责筹款工作,思想库的社会影响越大越有利于募集资金,而募集来的资金又通过研究工作进一步扩大思想库的社会影响,构建了思想库发展的良性运行机制。美国思想库享有免交所得税和财产税的优惠政策;政府也鼓励社会对思想库投入,公司和个人对思想库的捐赠可从应纳的税额中扣除。

  四、国外思想库建设模式

  美国是世界上思想库最为发达的国家,大大小小的各类思想库有数千家,其中有较大影响的思想库约有300余家。从组织属性看,可分为三类模式:

  (一)官方思想库。官方思想库是指政府体系内的研究部门,直接服务于总统、国会和其他行政部门。官方思想库只是政策制定的辅助机构,而不是实际权力部门,它们中有的是法律明文规定的政府组成部分,有的是在最高行政官员或机构主张下建立,职能是为政府提供咨询。作为政府的特殊部门,它们的研究课题不是自己决定的,而是由相关的政府机构或官员决定。

  官方思想库由于是政府组织体系的一部分,因而容易获得重要但又不便公之于众的内部信息资料,这些信息资料对研究结果的准确性和有效性能产生很大的影响。同时,由于官方思想库靠近政府领导和高层决策层,往往与他们有直接的联系,因而其研究结果很容易传达给直接决策者,也更容易被接受和采纳。但是由于与政府的附属性关系,官方思想库在研究选题的确定、研究深度以及创新方面存在着不可避免的局限性。

  (二)独立思想库。独立思想库主要是指在组织架构上独立于政府、大学之外的,从事政策研究的非盈利性公共政策研究机构。主要专注于紧迫性和前瞻性的政策研究,致力于服务公共利益并且为政府提供政策建议和影响舆论。作为自由市场中的经济实体,独立思想库实行的是现代企业运作模式,其研究选题和发展方向主要由董事会决定。资金来源非常多元化,除了以基金会为主体的资金外,企业和个人也提供了大量资金。独立思想库数量众多,机构规模、人员数量、选题设置、运作方式上都有很大不同。

  独立思想库的独立只是有限的独立,它不可能脱离其生存的政治、经济、文化土壤。不同的思想库在具体问题的研究上总是带有不同的倾向性和偏见。

  (三)大学思想库。大学思想库主要是指那些由大学在其他机构、团体的协助下创建的,其经费主要来自校方的资金和一些基金会、企业的资助或私人捐助的思想库。大学思想库的研究人员大多是校内各学科的教授、访问学者和从其他大学、研究机构聘用的研究员。大学思想库与其他类型思想库最大的不同就是承担着培养学生和进行政策研究的双重任务,具有双重角色。它们主要从事长期性和深度性的研究。研究成果专业性强,学术性更强,政策相关性较弱。大学思想库的存在对于其他思想库而言是一种有益的补充,因为大学思想库在研究上偏重于长期性、学术研究的特点正好弥补官方和独立思想库的不足。

  (办公室韩学历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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